易折,一个是他的母亲,他敬重之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他爱重之人,这两人的品格早已形成,并非他一个做儿子,做丈夫就能轻易扭转的,可媳妇不一样,媳妇是晚辈,是一张白纸,且她秉性柔软,她的基底便不同于前两人。
况且,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看似温润谦逊,实则内里傲慢,年少成名,他有那个傲慢的资本,又有家里为他开辟道路,更有放手一搏的勇气,他的这个儿子骨子里就高傲孤冷,什么东西入了他的眼,无论用何种方式,都要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他这般的性子,恰要有这样一个夫人才能滋润他。
……
屋内,木婉秋与床榻上的陆曜相隔一定的距离,看着两人之间的空间,陆曜微微一笑,说道:“面对如今的我,就让你这般避之不及吗?”
木婉秋一下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低着头上前了两步,与他拉近了距离。
“再靠近一些。我头痛,离远了,少不得大声说话,扯得头更痛。”
木婉秋咬住下唇,又上前了两步,索性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下,抬起头去定定地将他看住,问道:“你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两人的距离近了,说话的声音也小了,陆曜面上的温和笑意却没减淡,看着木婉秋的脸色,他笑着说:“我记不记得你不是最清楚吗?”
木婉秋默了,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他说:“莫要说旁的,眼下的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一愣,再去看他的脸色,虽还是笑着,但那笑明显刻板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心头一紧,心领神会了他这番举动,身不敢动,但眼珠子却在四处观察着,声如蚊吟。
“这是东宫,你若有话,应当可以安心说来。”
陆曜笑意微收,如今再看木婉秋,满眼的信任。
他说:“如今我能信的,唯有你一人,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木婉秋呆住了,眼里闪着流光,被他这信任的眼神看得有些语无伦次:“这……这我能…我能如何帮你?”
“做戏。”
……
东宫浣衣馆,两个年纪较小的浣衣侍女,捧着那身满是血污的衣裳,绿衣侍女道:“这是便服吧?都破了几处,兴许小陆大人不会要了。”
黄衣侍女回:“便是不要,咱们也得洗干净了,给人送回去,贵人的衣裳价值不菲,坏了破了,也不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