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变,眼睛却很快黏上那背篓,像只闻到味儿的猫:“你们又去买好东西了?”
“油盐火柴。”
阮时苒把背篓挪到另一侧,目光平静,“明晚还要值夜。
看场人也要吃饭。”
陈巧珍忽然“嘿”
了一声:“正好。
今晚我去东沟值一更,做饭的活儿交给你们了?”
“行。”
宋斯年爽快,“你们晚上回来,锅里有热的。”
他这话一出口,院里不少人朝这边看了一眼。
有人撇嘴,有人动了动嗅觉。
阮时苒没搭理,只回了自己的小院,把门关上。
下午下地回来,天边压了一层暗云,像要下雨的样子。
阮时苒先进了空间,取了一撮干辣椒、半把葱,又从灵田里掐了小把青菜尖。
她没多拿,拿多了是祸,不是福。
灶里火一旺,油热,辣椒和葱花一落,“滋啦”
一声,香气像活物一样窜出来。
她下了一大把玉米面疙瘩,用细面粉裹了薄薄一层,让它们在锅里滚开;再把青菜尖和打散的鸡蛋慢慢一圈圈推进汤里。
粗粮的麦香和鸡蛋的甜在锅里碰了一下,彼此都软下来。
宋斯年从井台挑水回来,站在灶边直吞口水:“今儿这是……小锅盔?”
“玉米面疙瘩汤。”
阮时苒笑,“给看场的人预备的。”
“我们呢?”
“有你的。”
她把一小碗先盛出来,“你今天挑了一天土,先垫着。”
院墙外头很快就来了脚步声。
陈巧珍领先,后头跟着丁敏、王琴,还有两个在东沟值夜的老社员。
一进院,几人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在锅上凝住了。
“哎呀,这味儿——”
“别客气,赶紧坐。”
宋斯年把长条凳拽出来,筷子一摆,像个娴熟的东家。
四碗先端给值夜的两拨人,阮时苒又添了两碗薄粥,给肠胃弱的老社员垫底。
大家吃得直点头。
陈巧珍放下碗,抹了把汗:“这汤顺嘴,不呛。”
“碾房的磨我给垫过。”
阮时苒道,“细面筛得好,玉米糁子少。”
“难怪。”
老社员嘿嘿笑,“这姑娘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