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纂写。
当天下午,诏令既出,如巨石投入死水,瞬间激起千层浪。
承载着王景野心的帛书,由快马信使携带着,像几道燎原的火线,朝着帝国四方疾驰而去,最先映亮的,是那些渴求明主、欲展抱负的英杰之心。
兖州,一处偏僻的演武场。
高顺正督促着麾下数百兵卒操演,其法令之严、阵型之整,就连王景的王师也差他三分。
他面色沉静,目光却深含郁结——他练兵之法迥异寻常,重纪律、善攻坚,却因理念以及部曲开销过大,始终不得家族认可,目前的这三百来人,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当洛阳信使将招贤令送至他手中时,他初看时并无波澜。
直到目光扫至附页末尾,他瞳孔骤然收缩,那双稳如磐石托着枪杆都不曾颤动的手,此刻竟托着轻飘飘的帛书微微颤动。
“陷阵营之志,有死无伤,重甲锐兵,纪律如山!”
这十六个字,宛如一道惊雷,不仅劈开了他心中秘而不宣的宏图,更一语道破了他苦思冥想却尚未定名的建军之魂!
这世上,竟有人远在洛阳,便能窥见他心底的军阵?
他五指猛地收紧,轻薄的帛书在其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那双平日稳如磐石、托举大刀纹丝不动的手,此刻竟因这十六字知己之言而微微震颤。
他倏然抬头,目光如冷电,似已劈开千山万水,直抵洛阳那座陌生的司徒府。
下一刻,他豁然转身,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传令,拔营,星夜兼程,赴洛阳!”
“我要亲眼见见这位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