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长乐殿内,南海龙涎香的青烟如游丝般缠绕,却驱不散那透骨而来的寒意。
太傅袁隗宽大的朝服袖摆垂地,躬身立于丹陛之下,姿态恭谨,声音却像淬了冰的钝刀,一下下敲在何太后的心防上。
“太后明鉴。王大将军旬月之间,诛董卓,稳洛阳,雷霆手段,功在社稷。”
“如今,其麾下‘寒门锐士’已控司隶,羽翼渐丰。”
“昨日更有奏报,言其欲兼领雍凉二州......若关西铁骑亦尽归其手。”
他略作停顿,让沉默的压力弥漫开来,才缓缓继续:“届时,封赏不足以酬其功,爵位不足以满其欲。”
“陛下年幼,汉室......将依何而立?”
何太后纤细的手指在凤袍宽袖中猛地收紧。
她看到的不仅是功高震主的王景,更是他身后那群如饥鹰饿狼般的寒门将领。
他们不像世家子那般爱惜羽毛,他们渴求的,是用战功将这百年世家构筑的朝堂,彻底撕碎。
“太傅。”
她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努力维持着平静:“直言吧。”
袁隗抬起头,目光如古井,深不见底:“老臣以为,当为王将军,造一‘敌’。”
“敌?”
“颍川唐氏,乃清流之冠冕。若陛下聘娶唐瑁之女为妃,天下士林便会视陛下为‘自己人’。这不仅是联姻,更是竖起一面大旗——一面足以与王氏寒门系分庭抗礼的旗帜。”
“此乃阳谋,王景即便看穿,亦无从反对。”
何太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