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
她脑中浮现出王景上次觐见时,次次谦卑有序,并未逾越之举。
但身为太后,她必须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良久,珠帘后传出一个字:“准。”
一道凤诏,当即从长乐殿发出,如离弦之箭,射向颍川。
......
数日后,颍川,唐氏府邸。
松柏森森,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不断那一道来自洛阳的凤诏所带来的凛冽。
族老们齐聚祠堂,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诏书供奉于主位,却无人敢轻易触碰。
“祸事!天大的祸事!”
一位须发皆白的族老捶胸顿足:“洛阳如今是虎狼之穴,王家如日中天,袁家盘根错节,我唐氏此时卷入,无异于以清流之身,蹈浑浊之水,百年清誉必将毁于一旦!”
“可太后懿旨,煌煌天威,岂是我等能够违逆?”
另一位族老满面愁容:“拒婚,便是抗旨,立时便有灭门之祸!”
首座之上,老族长唐珍闭目不语,手中盘着的玉如意已满是汗渍。
进亦忧,退亦忧,唐氏似乎已陷入死局。
“爷爷,诸位叔伯,”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如玉石轻叩,打破了令人窒息的争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唐瑁之女唐婉,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步入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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