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旗仍在挥动,却没人下令追击——刚才骑兵冲击的余威还在,谁也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
杜尚清望着缓缓闭合的防线通道,又瞥了眼山坡上始终未动的焦字旗,嘴角噙着一丝冷意。
今日这一战,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对方借援兵稳住了阵脚,自己也达成了挫其锐气的目的。
“传令各营,加固防线,清点伤亡,备好粮草。”
他转身走下将台,声音平静无波,“这仗,还得慢慢打。”
风里的血腥味渐渐淡了些,白松山防线重新归于沉寂,只有远处山坡上的大旗还在猎猎作响,像在无声地宣告。
——这场对峙,才刚刚进入僵持阶段。
米秀才站在山坡高处,手里捏着一把钢制骨扇,目光随着官兵的动线缓缓移动。
他看着南线的拒马精准挪开,援军有序归阵,中线的骑兵列着整齐的队伍退回通道,连最后掩护的盾牌手都退得有条不紊,仿佛不是刚打完一场恶战,而是在演练阵法。
“令行禁止,进退有度……”
米秀才轻轻摇了摇铁折扇,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这等军纪,绝非寻常州府的草包将领能调教出来的。涂山县藏着这样的人物,咱们想拿下,怕是要折不少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