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帕子,自己的手心也磨出了红印,却笑得满足。
齐柏看着两个少年的样子,心里明白——杜老头哪是让他们来“耍”,是想让这些城里来的孩子,真真切切尝尝这土地里的滋味。
齐柏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对两人说:“俺爹说了,这新鲜花生最是养人,等会儿回了家,我给你们露一手。
——煮花生要搁点盐,煮得面面的,连壳都想啃;炒花生得用砂粒拌着炒,蹦得噼啪响,捞出来晾透了,咬一口能香到后脑勺;
还有那花生酱,磨得细细的,拌面条、抹饼子,啧啧……”
他说得兴起,连手里的锄头都忘了放下。
小世子听得眼睛发亮,手里的花生壳都捏变形了,拍着巴掌叫好:
“要吃要吃!全都要吃!齐大哥你可不许骗人!”
阿古站在一旁,听得格外认真,喉结悄悄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
方才尝到的生花生带着清甜,可经齐柏这么一说,那煮得绵软、炒得香脆的滋味仿佛就在鼻尖萦绕,让他也忍不住生出几分期待,嘴角悄悄勾起一点笑意。
齐榉在旁边打趣:“看把你们馋的,等会儿多挖些,让俺哥给你们做一大桌。”
小世子立刻干劲十足,抓起小铲子又往土里刨,嘴里还念叨着:“多挖点多挖点,不然不够吃!”
杜老头背着手站在田埂上,眯着眼瞅着坡地里闹腾的几个少年。
阳光金闪闪的,洒在小世子沾着泥的脸蛋上,映得阿古低头扒土的侧脸也泛着暖光,连齐柏三兄弟挥锄头的身影都镀了层边儿,看着就像幅活泛的画。
他嘴角的皱纹笑得堆成了花,吧嗒着没装烟丝的旱烟锅,心里头甜丝丝的。
今年地里的麦子收得稠,高粱穗儿结得沉,更别说土豆、花生这些新物件,一大车一大车往家搬的时候,他夜里都能笑醒。
“多少年没这么舒心过喽……”
杜老头喃喃自语,手指头在背后轻轻敲着。
早年兵荒马乱的,地里收成全看老天爷脸色,别说添新粮,能保住命就不错。
如今不一样了,仓里有粮,院里有笑,连京城里来的少爷都能跟着他在泥地里刨食,这日子啊,就像刚出锅的馒头,热气腾腾,扎实得很。
风从坡下吹上来,带着花生叶的清香,杜老头深吸一口,连咳嗽都顺了些。
他望着少年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