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马鞭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你是说……”春申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想……用水淹?”
花大姐直起身,甩掉手上的水珠,冷笑一声:
“不然呢?那杜尚清是什么人物?白松山防线固若金汤,可咱们若是硬攻,官兵必然要损失惨重,自然是要寻个巧计对付咱们。
涡河的水积得越满,到时候冲下来的力道就越狠,别说咱们的营寨,怕是连山脚的流民窝棚都得被冲得干干净净。”
那拄拐的杨老汉这时才慢悠悠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
“前几日我派人去上游看过,黑鱼涧那处山口窄得很,两岸是青石崖,堵起来容易,溃堤时的力道却能顶得上千军万马。
这几日水位降得蹊跷,怕是他们已经动手了。”
豹子哥猛地看向春申,眼神里带着惊惶:“咱们的营寨可都扎在山脚低洼处!”
“何止是营寨!”花大姐接口道,“你忘了?焦霸天把后勤粮草囤在下游的土窑里,真要是开闸放水,他带来的粮草,肯定是第一个喂鱼!”
这话像炸雷似的在豹子哥耳边响。
他想起焦霸天那副得意嘴脸,想起自己营里弟兄们的家当,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一直以为官兵只会硬碰硬,却没料到对方藏着这么阴狠的一招。
“那……那怎么办?”
二喜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咱们要不要赶紧把人往山上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