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一大早,顾良秋尚还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便被柳絮给叫醒了。
“姑娘,二爷来看您了。”
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柳絮口中的二爷便是她的爹爹。下意识便要起了身,却是忘了她昨日才挨的伤,因着动作过大一下子给拉扯到了,只听得她唔了一声,伤口处疼得厉害。
柳絮赶忙上前扶了人,小声地提点了自家小主子,“姑娘,二爷在的……”顾良秋这才极力噤了声,拿了目光在屋里巡了一遭,这才发现往日里总见不得人影的爹爹正无声无息地在旁边的一只杌子上坐着。
他身着一身藏青色常服,腰板挺得笔直;右手边的圆桌上放了一只茶盏,茶盖被掀在一旁,露出了里头还剩着的半盏玫红玫红的果茶。
看那样子,分明不是将将才到的。
顾良秋倒是反应得快,一面接了柳絮递过来的外裳把自己包了包,一面低垂着眉眼道:“爹爹是不是来了好一会了?都怪女儿睡得太死,竟是没半点发觉,还望爹爹恕罪。”
回头则是把柳絮瞥了瞥。
柳絮赶忙小声辩解,“二爷来的时候,奴婢也想把您唤醒的,是二爷不同意,说是您如今身上有伤,让您多睡一会。后来,奴婢见二爷一直坐在这里,您又睡得还香,觉得这般下去着实不行……”
顾良秋一面听,一面看着跟前贴身丫鬟那一脸的别扭。
也是,她这个爹爹素日里鲜少能见到,如现在这般坐在边上耐心等着她醒来只为了不吵到她睡觉的……当真是太不寻常了。
顾长天大抵是听到了主仆二人的交谈,当下便开了口,“不怪她,是我要她这么做的。”
主仆二人便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
顾长天则是起身,朝床榻走了来。柳絮倒是识相,后脚就端了只杌子放在了榻前,供他坐下了。
“秋姐儿好点了吗?”杌子上的男子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仍是一派严肃,“那会我不在,否则定会让她们罢了手。”
后面的这句话说的是昨日对她行家法的事。
顾良秋也礼貌正经地说了些衬景的话,什么女儿也有错什么祖母及母亲也只是要正家风之类的,前后也就寥寥数语……着实是她这位都没见过多少次面的爹爹忽然这般亲切地坐得这般近,有些适应不来。
顾长天嗯了一声,“秋姐儿知道就好。”他顿了顿,才又皱了眉,“叶大公子昨日来了一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