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上门就碰了个钉子,心情自然越发不好。
这些年她与跟前这位公子哥没少打交道,明里暗里,次数多得数不清;生气归生气,到底也知道这人不是府里头那些要打要骂的家仆,心境自然大不同。
……再加上今日走这一遭,是奔着目的来的。
她目光很是阴沉,想着这些日子自家老爷上门来请人请了好几次都被回绝的事情,嘴里说出来的话便十分刻薄,“你这个叶府的嫡长子倒是好大架子,竟是连老爷都请不动的,还真以为天下唯你独尊呢!你也别太得意,若非是为了叶府的名誉,你当我喜欢来你这里走这一回?你与书怀比起来可差远了,也就老爷瞎了眼,竟还拿你当宝一般……”
她说着说着,忽地闭紧了一双红唇。
若非是想起他在春闱取得的好名次,她当真还想再好好说教一番。
委实是心里头憋屈得很。
老爷身为户部尚书,都没得到回应,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位嫡长子心里头在想些什么?无非是记恨着她,想要她上门来求他回叶府罢了。
若非是现在的大环境变了,她巴不得他永远住在外头……故而,她这位在叶府里呼风唤雨的当家主母,最终只得出了面。
大抵也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陈氏索性冷冷道:“说吧,你究竟要如何?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老爷疼我,他断不会让我受了委屈;你在提出任何要求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谁在老爷的心里更重要一些。”
说这些的时候,妇人总算露了个示威一般的美艳笑容。
而坐在一旁由着陈氏说了一大堆话的官家公子哥,则是全程保持着清清浅浅的笑,手里头悠哉握着一盏茶,只细细地抿了抿。
不慌不忙,干净优雅。
待她说完了,他才抽空抬了她一眼,“唔,你嫁入叶府这么多年了,难不成还不知道我父亲心里头的那个人是我的娘亲?”
陈氏得意的笑容即刻就从中间裂了开,须臾之后,如被踩到尾巴的蛇一般,差点跳了起来,“她都死了那么久了,哪里能与我比!”
她瞪着眼,很是狰狞。
委实是,他的这句话贴贴实实戳到了她的痛处。
叶瑾初明明含着笑,却让人看得一身冷意,“你们自然不能相比的,我娘亲死了,她的美好只会永远深埋在我父亲的心里;而你,保不准只是她的代替品罢了。”
他一向不是好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