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分明就是阉党名册!贪腐在如今算得了什么大事,何须名册以承?”
“但是陛下前面确实没说是阉党名册,他只说了名册二字而已!”
崔呈秀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所谓“新君登基,扫除阉党”的戏码。
魏忠贤的死,居然真的被定义为“自缢”!
那昨夜对魏系、客系、厂卫的抄家之事,难道也只是贪腐这个事由吗?!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从一开始就默默站在皇帝侧面的田尔耕,却未能从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波动。
朱由检对群臣的议论充耳不闻,只是对高时明使了个眼色。
高时明会意,向前一步,对着崔呈秀冷笑道:
“崔部堂好一个一心为公,何罪之有!”
“若真是一心为公,为何要贪墨受贿?若真是为了做事,又为何胡乱任用私人,将我朝选官制度视同无物?”
“你口口声声做事,敢不敢让你我赌上一赌,此刻着人去抄你的府邸,看看那府中金银,究竟是不是你祖上三代清白积攒下来的?”
高时明的声音愈发阴冷,他盯着崔呈秀,一字一顿地念道:
“崔呈秀,直隶蓟州籍。”
“曾祖崔景,庠生。”
“祖父崔荣,无官身。”
“父崔九思,儒官。”
“你崔家三代,可有一人是富甲一方的豪商?你那万贯家财,又是从何而来?”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恶毒又快意。
“莫非,真如京中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