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哑然,她倒是不记得这些事了,但原主是有点儿记忆的,仔细想一想,也许孩子,是救赎一切的良药吧。
第二日一早,守卫的鞭子把大家叫醒,路程过半,眼看既要到沧州与幽州的交汇处了,此处地势险峻,并没有什么城镇,只有几个小村子,也是一贫如洗,所以在吃食和水源上,就显得格外艰难。
这也让这些守卫急躁了不少,对方家的罪奴们非打即骂,不过这些人对楚瑶的态度倒是挺好的,或许是记得沈怀璟与她一起埋葬过孩子。
楚瑶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但不被为难,终究是一件好事。
天气炎热,动一动便是一身的汗,这些守卫用鞭子抽打流放的人,身上有伤口的,汗水流进去,疼的哀嚎声遍地,楚瑶扶着楚季,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走着。
楚季的脚已经磨的不成样子,伤口结痂,看似像是磨了一层老茧,可实则每走一步都很疼,而且反复被地面凸起的石头划伤,出血、结痂、再出血、再结痂……
这样反复之下,楚季的双脚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全靠腿上的力量往前支撑,午间休息,楚瑶坐在地上,盯着楚季的双脚,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
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反复感染,这双脚很快就会废掉,而且很容易引起全身的炎症。
要报仇,也要先留住这条命才行。
楚瑶在空间里搜寻着,但问题是,谁屯物资的时候,会屯鞋呢?
她的行事作风一向都是“兄弟屯粮我屯枪,兄弟就是我粮仓”,但兄弟们就这样无情的抛弃了她,眼下,楚瑶有些犯难。
“阿瑶!”楚季一瘸一拐的走回来,看到楚瑶坐在那里出神,心中顿时有些害怕,她这个表情,与当初病着的时候太像了。
楚瑶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手里捧着一堆已经晒得枯黄的草,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往旁边挪了个地方,让父亲可以坐下来:“父亲是想用这些草,将这鬼地方一把火点了吗?”
“啧!”楚季艰难的矮下身,听见楚瑶的话,差点儿被气死:“你能不能不要整日满脑子都是这些同归于尽的想法?”
方才地势险峻,路过岭上的时候,楚瑶就跟楚季说,趁着他们不注意,将那些守卫推下去摔死算了。
她出手很利索的。
楚瑶总是会时不时的忘记,自己的目的是要以一个正当的身份用一个正当的理由去清崖岭见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