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自己帐篷,夏云鹤发现,郑冕今晚并没有看书,而是握着书卷,坐在案前沉思。
联想起宴会中,树林所见,夏云鹤仅以礼数招呼,不再与他多交谈,前世是前世,如今是如今,更何况郑冕对七皇子包藏祸心,即便旁敲侧击地试探,依照郑冕的性子,也问不出什么,反而引起怀疑。
帐内有两张榻,她坐在自己榻上,去了罩衫,和衣而眠。
大热一去,浅凉如霜,帐篷比不得屋内暖和,加上她体弱多病的名号,故众人对她和衣而眠并不奇怪。
眼睛刚阖上,就听见郑冕喊她,“逸之,你睡着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睁眼看向桌案前的郑冕,笑着问道,“郑先生,有事?”
“哎,你……”郑冕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算了。”
郑冕哀叹片刻,摩挲手中书册,沉吟许久,说道,“你和七殿下小心点。”
半天不闻回应,他抬头去看夏云鹤,却发现后者已经睡着,无奈叹了口气,转动灯罩,调低亮度,随后铺平纸张,提起毛笔,借着幽暗灯光,在纸上落下簪花小楷。
翌日辰时。
行猎队伍整装完毕,独不见四皇子。和惠帝遣人去问,增喜回禀道,四皇子昨儿食羊肉多,又受了风,腹痛难耐,今早呕吐,这会子才睡着。
和惠帝眯起眼睛,吩咐增喜回去好生伺候四皇子,然后面色沉沉看向剩余三位皇子。终是在李福顺提醒下接过礼箭,绷紧弓弦,向林中射出。鼓励皇子们各尽所能,若能找到白泽最好。
三人各自领命,骑跨烈马,率领随从,驱使猎犬,前往密林深处。
禁苑地处北山中段,放眼望去,一片山野林地,各峰耸立,莽莽苍苍,绵延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