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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燃只觉阿姊此刻的笑容,像极了史书中老谋深算的弄权者。
他并非厌恶读书,只是不喜将精力浪费在口舌笔墨之争上。二十年战乱,苍生倒悬,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救不了生民煎熬的乱世。
更遑论沈荔是女师,若让她知晓他去太学读书,岂不掉辈分?
不行,太丢脸了。
“你若不愿去,我也不勉强。”
萧青璃故作愁容,偷觑一眼堂弟的神色,叹道,“可惜外人靠不住,令嘉又身在女学,管不着太学的事……哎呀,该找谁才合适呢?”
萧燃的耳朵动了动。
许久,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也只能扶额应允:“阿姊不必激我。我去便是。”
既然阿姊说女学与太学隔墙而治,互不干涉,那他八成不会与沈荔打照面。
左右不过个把月,忍一忍也就混过去了。
……
沈荔尚不知晓即将面临什么。
她以“王雪衣”的身份讲学时,便常住在自己的私宅小院里,环境清幽,位置方便,离女学馆仅一刻钟脚程。
更重要的是,院子毗邻沈家主宅??
沈家偌大的主宅朝南,而沈荔的别院朝北。单从正门看,两处宅邸分处两街、相隔甚远,实则后院相连,在后墙上单开一道门,便可直通沈宅花苑,方便沈荔避开众人视线回府团圆。
但大多时候,是沈氏家主不时过来探视,拿出金屋藏娇般的耐性,对妹妹的衣食起居进行全方面的关照。
“将花几上的瓷瓶换成那对新进的雪玉色白瓷鸡首壶,暮春将尽,室内帐幔也该换上烟水碧的青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