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绡,既轻透生凉,又不失雅致。还有这几块刮蹭生痕的木砖,需用蜡细细抛光将养过才好。”
一袭竹月青大袖常服的?丽青年端坐棋盘对面,一边与沈荔对弈,一边指挥那群端着各色物件来来往往的仆从各司其位,手中的?尾扇摇出了运筹帷幄的气度。
兄妹俩执子对弈,清艳容光映得满庭春花月色都亮了几度。
案上的青瓷莲花烛台噼啪作响,飘出一缕黑烟。
沈筠两条好看的眉拧着,执子问:“你平日里,就照这样的蜡烛?”
“……嗯?蜡烛怎么了?”
沈荔体力告罄,目光涣散,尚未从放空中回神。
已有侍从利落地撤下烛台,换上更贵重无烟的沉香蜂蜡,燃之有淡淡木质香晕散开来,沁人心脾。
“真不知你图甚??”
一把贵公子的好嗓音,数落起妹妹来却是丝毫不留情面,“照着能将人眼睛熏瞎的石蜡,干着比牛马还累的活,从女师到直讲再到助教,积日累久,要熬到四十岁才有资格评七品博士,工龄比旁人的命还长……”
“别说了,阿兄,别说了。”
沈荔显露几分绝望,再说下去连兄妹也没得做了。
沈筠长叹一声,玉竹般的手执扇碰了碰妹妹素净的衣袖,清眸中蕴着显而易见的心疼:“月俸千钱,扔出去都听不到响儿,还不够你扯三尺好布做身像样的衣裳。兰京第一世家贵女,衣裙上竟连一点纹饰都不曾绣得。”
“蜡烛是学宫发放,用以折抵薪俸的物资。衣裳乃女师统一的着装,自然要简朴素雅些。”
沈荔没敢说自己这个月连一千钱也没了。
阿兄就是如此,越是关心、心疼,嘴里的话便越是不留情面。她抬眸看向兄长的贴身侍从,含着笑意问:“今日谁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