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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驾驶位旁,冰冷的眼神扫过坐在里面的伏特加:“滚下来。”
伏特加一个激灵,立刻解开安全带,迅速下车,站到了琴酒身后,像一座沉默的铁塔。
基安蒂在他背后不满地挥舞着拳头,对着伏特加的背影抱怨:“小气的男人!救了你连个司机都不留。哼~”
她撇撇嘴,目光转向正抱着白木走过来的诸伏景光,随即落在他怀中那个血人身上,眉头嫌恶地皱起,“啧,伤得真够重的,还能喘气儿吗?”
诸伏景光没有理会基安蒂的聒噪,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如何不让白木受到二次伤害上。
他走到基安蒂那辆车的后门旁,伏特加已经帮他拉开了车门。
他小心翼翼地将白木放上后座。
动作已经放得极轻,但当白木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皮革座椅时,白木喉间还是溢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痛哼,细若蚊蚋,却像针一样扎在诸伏景光心上。
白木的眉头在昏迷中痛苦地蹙起,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唇角那抹暗红的血迹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触目惊心。
他还活着。诸伏景光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弯腰,想帮白木调整一个稍微不那么痛苦的姿势,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白木脸颊时顿住了。
他看到了白木脸上沾染的灰尘和血污,还有几缕被汗水和血黏在额角的黑发。
几乎是下意识的,诸伏景光伸出右手,动作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温柔的克制,轻轻拨开了白木额前凌乱的碎发。
指尖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一点粘稠的血迹和冰冷的汗水,那触感让他心头猛地一紧。他飞快地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昏黄的路灯光线恰好从车窗外斜斜地打进来,清晰地照亮了白木此刻的面容。
那是一种毫无生机的惨白,皮肤薄得像纸,透出底下青色的血管。
爆炸的烟尘在他脸上留下污迹,干涸的血痕从嘴角蜿蜒到下颌。那双总是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紧闭着,眼窝深陷,唯有微弱的呼吸让胸膛有着极其轻微的起伏。
路灯的光晕在他脸上勾勒出脆弱而绝望的轮廓,仿佛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瓷器。
这就是组织的“成果”。诸伏景光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窒息感堵在胸口。
“磨蹭什么?”琴酒冰冷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