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医疗室,时间仿佛被凝固在无影灯惨白的光晕里。
白木身体剧烈的痉挛终于平息下来,只剩下破碎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如同被暴风雨摧残后的枯枝。汗水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在惨白的皮肤上蜿蜒而下,汇入颈侧干涸的血迹。
诸伏景光如同磐石般立在原地,维持着那个为白木遮挡强光的姿势,阴影精准地落在白木痛苦紧闭的双眼上。
他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下都撞击着紧绷的神经。指尖拨动调节器带来的细微“咔哒”声还在他耳膜里回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声的呐喊在他心底撕扯,却只能化作面具下更深的冰冷。
卧底过目不忘的大脑正不断重复播放着他刚才的行径。他要让自己时刻记得,是自己,亲手将白木推回了更深的炼狱。
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走廊特有的消毒水冷风。刚才那个狂热的研究员回来了,身后跟着另一个穿着同样白大褂、眼神更加阴鸷的中年男人。
研究员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快步走到手术台前,直接无视了诸伏景光的存在,拿起记录板飞快地翻看:“您看!神经反应峰值!在‘刺激’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虽然伴随剧烈的生理排斥反应,但活性因子的融合度在强行提升。长野那边的研究竟然是正确的方向!”
被称为“您”的阴鸷男人是更高级的研究主管。
他凑近白木,冰冷的视线像手术刀般刮过白木布满冷汗和痛苦的脸,又落在他肋下那五道深可见骨、在药物刺激下肌肉组织诡异蠕动的伤口上。
“嗯。”主管鼻腔里哼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听不出情绪,“不过都在估计的范围之内。没什么稀奇的。”他伸出手,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指,极其粗暴地按压在白木刚刚经历剧痛的腹部。
“唔——!”白木即使在深度昏迷中,身体也猛地弓起,又被镣铐死死拽回,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住手!”诸伏景光的低吼几乎要冲破喉咙,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只在面具下发出了一声卡尔瓦多斯式的、带着不耐烦的粗重鼻息,同时身体微不可察地向前挪动了半步,那投下的阴影更浓重地将白木痛苦的脸庞笼罩其中。
主管似乎这才注意到他,阴冷的目光扫过他缠着绷带的手臂,又落在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卡尔瓦多斯,辛苦你了。琴酒大人说你护‘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