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般,以惊人的速度冲入楼梯口的瞬间;也看到了紧随其后,萩原研二几乎是半拖半抱着重伤的伊达航,两人带着一身尘土和血迹,狼狈却顽强地消失在门洞那深邃的阴影里。
安全了…至少……暂时安全了……
诸伏景光缓缓地松开了扣在扳机护圈上的食指,指尖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微微泛白、麻木。
刚才那几枪,看似随意,实则耗费的心神和意志力,比他狙杀十个真正的敌人还要巨大。不是因为技术难度,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恐惧自己指尖一丝一毫的偏差,会亲手终结挚友的生命,会葬送掉大家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机。
当然也恐惧着自己的结局。
他在琴酒的注视下,公然放过了松田和萩原。
这个举动,无异于在组织这头巨兽面前,亲手撕下了自己伪装的画皮。自己的命运,从扣动扳机“失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清晰得如同瞄准镜里的十字线。
谁不怕死?诸伏景光在心底无声地问自己。
怕。当然怕。
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还有想见的人,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留恋。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但当他透过瞄准镜,看到白木那张苍白的脸被松田紧紧护在怀里的瞬间,一股滚烫的热流冲散了寒意。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四年前,那个冰冷绝望的天台。
枪声。硝烟。
还有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带着平静甚至是解脱的神情,替他走向了预设的死亡深渊。
那份沉重的牺牲,那份无法偿还的恩情,如同烙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现在,他活下来了。
被松田好好地保护着,离开了这个死亡天台。他这辈子不会再次朝白木开枪了,再也不会。
看着同期们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诸伏景光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如同风暴过后的深海。
足够了。自己这双沾满污秽的手,这游走于地狱边缘的灵魂,最终能为他们做点事,能帮他们躲过一劫…
自己也算没有遗憾了吧?
他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灰尘和铁锈味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喉头的哽咽和眼眶的酸涩。抬手摁响了通讯器:
“G!目标全部进入楼梯间!我失手了。”
另一处更高、更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