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室内,冰冷的灯光映照着假白木毫无波澜的脸。
旁边巨大的透明的贮存罐内,无机质的蓝色在灯光下像是一块巨大的宝石,降谷零第一次从静态的液体中感受到了深邃。透明贮藏罐连接着管道和那个像是睡眠舱一样的东西构成了类似胎盘和婴儿一样的关系。
降谷零靠坐在墙角,将假白木的动作尽收眼底。
对于白木的担忧虽然仍然让他心绪起伏,但他的理智已完全占据上风。
他知道,此刻任何冲动的反抗都是徒劳,甚至会招致瞬间的制服或更糟的结果。他必须利用对方似乎并不急于除掉自己、甚至有点“乐于展示”的心态,尽可能获取信息。
“你到底干什么?”降谷零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惊惶,更像是一种冷静的求证。
假白木头也没回,盯着面前的连通器:“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块烧红的铁,只差最后一锤,才能定型。普通的营养液可不够。”
“这是cph4!”降谷零惊呼。
“不错啊。”假白木终于为他侧目,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赞赏的光芒,但转瞬即逝,重新被无机质的冰冷覆盖,“我原以为这个信息还在你的认知范围之外。”
降谷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停止跳动。贮存罐中药剂的剂量,庞大到令人心悸,远超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记录,甚至超越了理论上人体能承受的极限。
“这会要了他的命!”他的声音依旧克制,但尾音已经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震颤,“或者说,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彻底摧毁他存在的痕迹?”
假白木已经走到医疗舱旁,熟练地操作着外部接口,看着输送系统。
“死亡?那只是低等生命形态的终点。对于正在‘进化’的存在而言,死亡或许只是蜕变的开始。风险当然存在,高浓度的cph4会对他现有的生理系统造成毁灭性冲击,但同样,它也提供了打破原有桎梏、重组基因序列的能量。要么在冲击中湮灭,要么……在废墟上重生,成为更高级的存在。”
他轻轻按下注射按钮,深邃的蓝色液体开始缓慢而持续地注入连接白木血管的管线中。
“你到底要做什么!”降谷零忍不住拳头攥紧。
假白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深邃的蓝色液体顺着管线,无声地汇入沉睡者苍白的血管。他背对着降谷零,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而非在进行一场可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