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鬼地方比圣萨尔瓦多还热。” 周武扯着湿透的衣襟,甲胄上的铜钉被晒得能烫掉层皮,“探子说前面那片石墙后,藏着不少披兽皮的蛮子,手里攥着铜矛呢。”
朱高燧没应声,只是摩挲着腰间那杆短燧发枪。枪管被他擦得锃亮,映出左脸那道疤,像条暗红的蜈蚣趴在颧骨上。他早瞧见石墙后晃动的人影了,那些家伙披着骆马皮,头上插着彩色翎羽,手里的铜矛在阳光下闪着钝光。
“让弟兄们把虎蹲炮推上来。” 朱高燧突然开口,声音被热风烤得发干,“别忙着卸粮,先给这些蛮子露两手。”
五门虎蹲炮很快在沙滩上架好,炮口对准那片丈高的石墙。炮手们光着膀子填火药,汗珠滴在炮身上,“嗞啦” 一声就没了影。朱高燧举起千里镜,看见石墙后一个戴金冠的壮汉正挥手喊话,周围的土着立刻举起铜矛欢呼,矛尖上还挑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 看着像人的骨头。
“放!”
轰鸣声震得沙滩都在抖,铅弹呼啸着砸在石墙上,石屑顿时像下雨般飞溅。那面看着结实的石墙应声塌了个口子,墙后的欢呼声戛然而止,随即响起一片尖叫。
朱高燧放下千里镜,嘴角撇出点笑意。他就喜欢这动静,比跟文官们扯犊子痛快多了。
“再放一轮!”
第二轮霰弹把石墙轰得更烂,有个土着没来得及躲,被铅弹扫中,半边身子都没了。石墙后的人影瞬间乱了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般往后面的土坡跑。那个戴金冠的壮汉却没跑,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盯着沙滩上的明军。
“停。” 朱高燧按住炮绳,“周武,带二十个火铳手,跟我去会会他。”
他们踩着滚烫的沙砾往前走,离石墙还有五十步时,那壮汉突然举起铜矛喊了句什么。朱高燧听不懂,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忌惮 —— 不是怕人,是怕炮。
“把这个给他。” 朱高燧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那是他老娘塞的胭脂,据说在南边能换不少好东西。
周武把瓷瓶递过去,壮汉身边的祭司模样的人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夕阳的光落在胭脂上,泛出层柔红,壮汉的眼睛顿时直了。
“告诉他,” 朱高燧指了指福船,“船上有比这更好的,能换他手里的黄石头(黄金)。”
通事连说带比划,壮汉的眉头渐渐松开。他突然摘下头上的金冠,往朱高燧面前一递 —— 那冠子是纯金的,上面还镶着颗鸽蛋大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