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溪年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轻却清晰,带着看透一切的嘲讽。
他抬手叩了叩椅扶手:“甲一。”
听了全程,已然面冷似寒冰的暗卫无声自房梁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在沈溪年身侧,对身穿龙袍的皇帝视若无睹。
“公子。”
皇帝抬手指向突然出现的暗卫,手指颤抖,目眦欲裂。
沈溪年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皇帝心上:“陛下,凡事莫要将自己看得过高了。”
“前两日臣与首辅大人打赌输了,正是懊恼的时候,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打个赌?”
“臣现在让暗卫去把殿门、窗户全关死,守在门外,保管什么人都不会注意到这里。”
“到时候,臣就在陛下身上划上这那么一刀……嗯,这上书房隔音极好,陛下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倒是方便了臣。”
“而后,咱们便等首辅大人过来。”
沈溪年微微笑着。
“看他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是会选择忠心救驾,还是拿了我手中的刀补上一刀?”
皇帝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看着沈溪年平静无波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人比裴度还可怕——裴度虽权倾朝野,还守着君臣体面,可沈溪年,竟真的敢杀他。
至少,他是当真起了杀心!
“你敢!”皇帝的声音没了刚才的硬气,“裴度不敢谋逆,他能信任的皇帝只有朕!除了朕,他再没有能扶持的帝王!”
“陛下又错了。”沈溪年轻轻摇头。
沈溪年的目光扫过龙椅,带着漫不经心:“这天下从不缺坐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