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出来，连忙降下车窗：“姐，上车吗？”
“你先回吧。”宋清影的手指冻得发僵，掏手机时差点没拿稳，“我还有点事。”
陈素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把车钥匙留给你？”
“不用，我打车就行。”宋清影朝她摆摆手，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山路尽头，才转身往山下走。
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
她裹紧大衣，刚走到山脚的岔路口，就看到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灯下。闻离正靠在车门上打电话，白卫衣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像朵落满雪的蒲公英。
他挂了电话，朝宋清影挥挥手，脸上的笑比路灯还亮：“清影姐姐，好巧啊。”
宋清影的脚步顿了顿。那辆车的车牌号被雪遮住了大半，只能看清末尾的“71”，像极了张聿铖常用的那辆。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些，指尖在手机壳上蹭了蹭。
“刚从里面出来？”闻离走到她身边，语气熟稔得像认识了很久，“顾老师没为难你吧？”
“没有。”宋清影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轿车的后座车窗上。
玻璃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只能隐约看到个模糊的轮廓，正侧头望着窗外。
闻离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笑着敲了敲车窗：“聿铖哥，你看谁来了？”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张聿铖穿着件深灰色高领羊绒衫，领口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墨黑的眼眸，在路灯下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四目相对的瞬间，宋清影觉得风好像停了。她的耳尖倏地发烫，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却撞上闻离的胳膊。
“我还有事，先走了。”闻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冲车里的张聿铖挤了挤眼睛，又朝宋清影摆摆手，“你们聊。”
他走得飞快，羽绒服的帽子歪在一边，像只逃窜的兔子。
路口只剩下宋清影和那辆车。张聿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底的光比路灯还暖。不远处传来剧组车辆发动的声音，肖颜她们大概也准备离开了。
宋清影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暖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把一身寒气都挡在了门外。
“刚结束？”张聿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烟火气的微哑。
“嗯。”宋清影把包放在腿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带，“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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