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宋清影望着地上那枚青铜簪,图腾处的缺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宁絮然的脚步声还没消失在山门拐角,张聿铖已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个锦盒,乌木的盒面雕着缠枝莲,与她腕间的玉镯纹样如出一辙。
“备用的。”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支新的剑簪,青铜底色上,独孤氏图腾的凹槽里嵌着细碎的黑曜石,像落满了星子。他抬手替她绾发时,指尖擦过耳廓,带着晨露般的微凉,“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宋清影能闻到他袖口的雪松味,混着古寺特有的檀香,在鼻尖缠成温软的结。化妆师刚描好的眉峰在镜中微微颤动,她忽然想起高中时,张聿铖也是这样替她捡起掉落的钢笔,指尖无意触到她的手背,那时的触感竟与此刻重叠。
午后的阳光穿过古寺的银杏枝桠,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第一场拍的是独孤嫣然遇萧珩的对手戏,庄笙饰演的暗卫从树上跃下时,玄色衣袍扫过枯叶,带起一阵轻响。剑尖直指宋清影咽喉的瞬间,他的瞳孔里映出她攥紧剑柄的手——那只手的虎口处还留着练剑磨出的薄茧。
“你是谁?”宋清影的声音裹着山风的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粗布麻衣的袖口被风掀起,露出腕间温润的玉镯,与凌厉的神情形成奇妙的反差。
庄笙的剑尖微微偏了半寸,喉结滚动了一下:“路过的。”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黑曜石簪上,“姑娘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不怕遇到坏人?”
“我就是最坏的人。”宋清影忽然笑了,笑声撞在残破的殿柱上,碎成几片自嘲,“杀过人,放过火,你怕吗?”她刻意让声音带着点颤,像被往事灼痛的伤口,却在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庄笙的剑尖缓缓垂下,玄色袖摆扫过地面的尘土:“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姑娘倒是坦诚。”他说这话时,目光掠过她鬓角的碎发,那里还沾着拍戏时蹭到的草屑,像只倔强的蝶停在发间。
“卡!”李旭的喊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就是这个感觉!清影眼底的痛,庄笙那点不忍,全出来了!”他从监视器后探出头,手里的剧本在风中哗哗作响,“这才是棋逢对手的张力!”
宋清影收剑时,发现庄笙的剑尖离她的咽喉不过三寸,却在最后一刻避开了要害。“多谢。”她低声道,指尖抚过发烫的剑鞘——刚才他分明可以刺得更准些。
庄笙扯了扯发带,露出光洁的额头:“你改的那句台词很妙。”他指的是“我就是最坏的人”,原本剧本写得狠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