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加了点自嘲,“独孤嫣然不该只有恨,还得有对‘坏’的自嘲,才显得真实。”
收工时,夕阳把古寺的飞檐染成金红色。宋清影坐在妆台前卸妆,陈素正替她拆发间的黑曜石簪,忽然“呀”了一声:“姐,你看这是什么?”
镜盒底层躺着支铜制海棠花簪,花瓣边缘被摩挲得发亮,正是林姨当年留下的那支。旁边压着张字条,是张聿铖的字迹,笔锋比平时柔和些:“林姨说,等你真正放下过去,就重新簪上它。”
宋清影捏着冰凉的花瓣,忽然想起今早张聿铖替她绾发时,指尖的温度。那时她以为他只是递来一支普通的道具簪,却没料到他竟把林姨的旧物藏了这么久,还找工匠重新打磨过。
下山的路蜿蜒曲折,车窗外的柳丝被晚风吹得摇曳,像无数双温柔的手。宋清影望着远处渐暗的山影,忽然开口:“你早就知道宁絮然会来?”
张聿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仪表盘的光在他侧脸投下淡青的阴影:“秦默查到她最近频繁出入韩氏集团。”他侧过头,眼底的暮色像化了的雪,“韩峥想借宁家的资金给宇寰施压,我只是提前让秦默接触了宁父。”他没说的是,为了截胡这笔投资,他让海外公司动用了不少人脉,甚至不惜让秦默放出韩峥与其他女星的绯闻,断了宁家联姻的念想。
“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拍戏了。”他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却让宋清影的心脏轻轻一颤。她忽然想起在赛车城,他说“下次换我开车带你逃”,原来他从不是随口说说。
回到住处时,陈素捧着个烫金礼盒跑进来,鼻尖冻得通红:“姐!嘉美奖的奖杯到了!”盒子打开的瞬间,水晶底座在灯下泛着冷光,“最佳女配角”五个字被刻得格外清晰,像把过去的委屈都熨平了。
“他们终于肯补发了。”陈素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抚过奖杯的棱角,“那些说你不配的人,现在都该闭嘴了!”她想起颁奖礼那天,宋清影躲在休息室里,对着手机上的恶评默默掉眼泪,那时的绝望如今看来像场遥远的梦。
宋清影把奖杯放在书架最高层,旁边摆着张聿铖送的和田玉镯,还有那支刚换下的黑曜石簪。三者并排而立,像段被时光串联的故事——玉镯是此刻的温暖,黑曜石簪是挣扎的现在,海棠花簪是待解的过去。她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辗转难眠的人和事,就像被剑斩断的蛛网,早已落在身后的尘埃里。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张聿铖的消息:“明天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