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半山腰时,宋清影忽然被窗外一闪而过的灯火吸引。那是座孤零零的山神庙,檐角挂着的红灯笼在风里摇晃,像颗悬在暗夜里的星。
“以前拍戏路过这儿,总看见有老人来烧香。”她指尖划过冰凉的车窗,“他们说这庙里的山神最灵,求姻缘的姑娘都爱往香炉里塞红绳。”
张聿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红灯笼的光晕在雪地上洇开片暖黄。“要停下车去看看吗?”他转动方向盘的动作缓了缓,“秦默说庙里的签很准。”
宋清影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还是算了。”她侧头看他,发间的海棠银簪反射着细碎的光,“我的姻缘,不用求神佛。”
张聿铖的喉结轻轻滚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车窗外的山风呼啸而过,将两人的呼吸声衬得格外清晰,像首无声的诗。
回到剧组驻地时,已是深夜。宋清影刚推开车门,就看见陈素抱着剧本在楼下徘徊,羽绒服的帽子上沾着层薄霜。“姐,你可回来了!”小姑娘冻得鼻尖通红,把怀里的剧本往她手里塞,“李导说明早加场戏,让你务必看看这段——嫣然发现萧珩是朝廷暗卫那场。”
剧本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批注,李旭的字迹龙飞凤舞:“此处需演出‘恨里带痛’,嫣然的剑该先指心口,再指咽喉。”宋清影指尖抚过“恨里带痛”四个字,忽然想起张聿铖说的,最好的表演是藏一半露一半。
“我知道了。”她把剧本抱在怀里,忽然闻到股焦糊味,“你在烤东西?”
陈素的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看你拍夜戏辛苦,想烤个红薯给你暖手,结果烤糊了……”
张聿铖不知何时从车里拿出个保温桶,打开时冒出腾腾热气。“秦默让人煨的山药粥。”他盛了碗递给宋清影,白瓷碗的暖意透过掌心漫上来,“加了点桂圆,补气血。”
宋清影喝着粥,忽然瞥见他风衣口袋露出的红绳,像庙里求来的那种。“你也信这个?”她的声音被粥气熏得发哑。
张聿铖的耳尖红了红,把红绳拽出来晃了晃。绳端系着枚小小的银锁,刻着“平安”二字。“林姨寄来的。”他的声音很轻,“说让我给你戴上。”
山风卷着雪粒打在窗上,宋清影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寒夜里的粥香、红绳的暖意,还有他眼底的星光,都在慢慢拼凑出一个家的模样。
第二日拍对手戏时,庄笙的状态格外好。当萧珩承认自己是暗卫时,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