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刚打服了李成桂,隐隐有向东扩张的势头。他虽与殿下是一母同胞,可这位秦王向来贪利,若朱棡许他好处,难保他不会从侧后夹击——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处境就更难了。”
书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带着几分萧瑟。
朱棣想起刚到倭国时的意气风发:那时他灭倭寇、破山城,把天皇踩在脚下,以为能借着海疆的便利,悄悄积蓄力量,将来无论是回大明争个高下,还是在海外自立为王,都有底气。
可现在,朱棡的到来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雄心。
“周王在琉球,秦王在朝鲜,我与朱棡在倭国……”朱棣喃喃道,“加上南边还没定的那几个岛,这东海竟要挤下五个藩王?朱高炽这逆子是要把咱们兄弟都当棋子,摆在他的棋盘上啊!”
姚广孝捻着佛珠,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他这是学陛下的制衡之术,却比陛下更狠。让诸王兄弟分据海外,互不统属,谁也别想一家独大。将来南洋开了,怕是还要再塞几个王爷进来——到那时,咱们不过是替大明看守海疆的卒子,哪还有做大做强的可能?”
“该死的逆子!”朱棣猛地一拳砸在窗棂上,木框应声裂开,“他在上海享清福,弄什么海贸、建什么水师,倒把咱们发配到这海外蛮荒之地,还嫌不够,非要放个朱棡来恶心我!真当我朱棣是泥捏的不成?”
“殿下息怒。”姚广孝劝道,“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晋王刚到,根基未稳,咱们若此时动手,反倒让他占了理去,传到陛下耳朵里,吃亏的是咱们。不如先忍一忍,看看他下一步动作。”
朱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姚广孝说得对,朱棡既然敢来,必然做足了准备,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被分走一半,想到朱高炽那副看似温和实则算计的胖脸,他就恨不得立刻提兵杀回上海,好好揍这兔崽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