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他们看看,我这个孤星,是如何克尽那些丧尽天良之人。”
说罢,她像是如释重负般,又重重靠回了隐囊,闭上眸子,“我已将底牌如数告知,裴二郎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裴樾的视线,落在她颤抖的眉眼上。
“这次,汝想要什么?”
苏靥的手背覆在自己酸涩的眼帘上,平了几次呼吸,尽可能让自己不哽咽出声。
“我想要什么,裴二郎不知道吗?”
“汝想让吾,替汝杀人。”
她自鼻尖哼笑了声,“手刃仇人这种事情,自然是亲自动手,方才畅快。”
她移开手背,长睫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珠,晶莹剔透。
裴樾看她,唇角凉薄地抿成了一条线,阴郁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至对面女郎的眉眼间。
淡淡含笑。
苏靥抬眸,便对上了他的眸光,一动不动,眉眼生春,“当年新平县韩郡公妻女路过碧霞山遭遇劫匪,逃至苏家山宅,劫匪人多势众,县主出逃时被劫去当了人质。
听闻,乃是裴郎君仗义相救,受伤昏迷,还因此失了记忆。”
裴樾颔,未语。
苏靥看着他的双眸,继续道:“可我听闻,萧太夫人视裴二郎为珍宝般疼爱,次子唯一的子嗣受了这样重的伤,萧太夫人竟然未曾追究那些贼匪,反而选择息事宁人。”
她歪了歪头,步摇上的珍珠流苏落在她光洁的额上,“难道,裴郎君便不好奇吗?”
裴樾眸光晦暗,“汝不怕吾,杀了汝。”
她莞尔一笑,“还是那句话,裴郎君舍得吗?”
裴樾环顾这马车的内饰,眼中闪过嫌弃,淡淡道:“汝还知道些什么?”
苏靥不徐不疾,“听闻,中书令上官家的嫡女兆儿不日要在府中设赏花宴,不知回赠礼可曾选好?”
裴樾睨着她。
她捏了口玉露团吃,“长芳斋的胭脂与香粉,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裴樾哂笑,“六娘子身为大房中人,却这般惦记二房的产业。”
她摊开手,“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位大公无私的人呢?”
裴樾揉着额头,也学她一般靠在了隐囊上,眼下是淡淡的青。
向来以谦谦君子形象示人的裴二郎,难得露出了些许疲态。
苏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前几日夜落春雨,天生惊雷。
若是按照柳夫人所言,他估计几日都未曾好眠。
苏靥从身上解了个葡萄花鸟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