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想趁着开春之后再回燕岭一趟,眼下看来却只能留京了。
思绪间,慕辞也为镇皇引道至庭院门前,镇皇便瞧着匾上“思梧庭”
稍稍驻足。
慕辞随而止步,慕宣在旁也下意识瞧了镇皇一眼。
镇皇瞧过片刻并无所言,便与老侯爷一同入了庭中,只见此间池景新成,又起一道廊亭蜿蜒,扶阁照池。
只是动工于冬时,庭中植木生景尚缺,便显得有些空凉。
镇皇绕于廊下,将此庭格局概扫了一番,道:“庭院造得倒是颇有章法,不过与你府中别处的风格却是相差甚大。”
听得此言,慕宣连忙迎前先言:“此庭是儿臣向皇兄自请而置,造庭之时又因皇兄远在朔安,故全由儿臣一人所办,也未能询问皇兄的意思,才成此大相径庭之状。”
闻言镇皇却笑,又瞧向了慕辞意味深长道:“再锋利的刀,也得存鞘方能保得长久。
你自小便性情过刚,如今又正值青壮锋芒毕露的时候,正得如此以取柔化刚。”
自镇皇将镇宁侯诏入朝临为始,慕辞便已多少读之别意,眼下又闻此言所示,却也只能先暂避其锋,顺然而应:“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镇皇又静瞧了他一眼,利眉稍缓而笑,便又与老侯爷一道往那临水的小亭而去,在那吩咐了侍茶休聊,慕辞也只能依着伴坐在侧。
裴姣坐在她祖父身边,正与慕辞相对,镇皇与老侯爷谈笑间也不时去留意一眼慕辞,却见他这个儿子就像个木头似的坐在那,也不与郡主搭话,倒是慕宣这个见谁都自来熟的还时不时与郡主说上两句。
眼瞧慕辞就是又要起那股拗劲了,镇皇胸中不免郁火三分,也是看不下去他这不解风情的样了,于是又待赵冉添过一盏茶后,便瞧了裴姣道:“郡主在这枯坐着怕也无聊了吧,便让常卿带你在这庭中走走,看看别处的景致。”
慕辞闻言,不禁在心中暗叹。
长辈面前裴姣并无多言语,听得皇上此言便瞧了她祖父一眼,镇宁侯颔而许,“去吧。”
裴姣于是向皇上与祖父施礼起身,慕辞也只得随起。
“儿臣也……”
慕宣说着也想起身,却被镇皇一眼瞪了回去。
裴姣与慕辞同行离了此处小亭,侍女随行在后,却见前面的那位殿下就是与郡主独处也并不说话。
男女独处不宜走在太隐秘的处所,于是慕辞便领着裴姣在庭院里宽敞些的地方闲走,加之此庭中本也无多草木为掩,便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