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远了些也还在他父皇视线范围里。
要说镇皇年轻时,虽说非属风流,却也不至于太不解风情,而慕辞的母亲更是性情活乐,与人交际从来落落大方,一时间镇皇便也不知这孩子的性情究竟是随了谁,怎么就能木愣到这等地步。
“那处落着一块空地,殿下有意安置什么吗?”
持默良久后,终于是裴姣先开口破了沉寂。
“待开春便移棵树来,眼下时节未济,便先空着。”
“哦……”
裴姣点了点头。
一问一答之后,两人便又陷归沉默之中,看罢这方庭院,慕辞便引着裴姣又循廊径绕往外庭方才未曾走过的地方。
行过一道玄关,裴姣远远就听见有马嘶鸣的声响,且听来很是激烈,一声声嘶鸣间还伴着马蹄乱跺,心中不免一惊。
慕辞看出郡主面有惊色,于是解释:“那是我的战马银鬣,性子烈,平日里就爱在场地上胡闹。
眼下大概是马夫准备把它牵回厩里,它不依。”
说话间,慕辞也引着裴姣向那方走去。
果然站在廊间就能瞧见一匹银鬃的黑马在那布着饮池的场地上乱跳,也的确有个马夫在那追着想拉缰绳。
这匹黑马狡猾得很,它也不怕马夫手里的马鞭,马夫追来它就跑,看马夫追不上了它又绕过去打个响鼻。
也是聪明得很,好几次都诱着那马夫快抓到它的缰绳时又一纵跳开,如此玩得不亦乐乎。
裴姣虽然不懂相马,却也瞧得出此马肩高体壮,毛色黑亮如绸,颈上那一绺银鬃也光泽飘顺,显然是匹好马。
只是军伍中战马所选,往往也要服从性极高且处乱不惊的良性才行,而这匹马显然是调皮过头了。
是以裴姣也不禁为疑,于是问道:“殿下的战马瞧来是好,只是这样跳脱的性子也能稳于军列之中?”
“银鬣在我这里还算听话,且行军时跋涉途远,它耗了些精力也就不见得太闹腾。
只是眼下在王府里闲养着它精力无处消耗,就爱胡闹了。”
裴姣听罢点了点头,“果然马也与人一样,精于功业,懈于安适。”
“郡主说的不错。”
庭下闲伴良久,裴姣终于是在这会儿见得燕赤王展颜一笑了,虽然也只莞尔即止,却也柔了锐色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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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辞带着裴姣绕去外庭,镇宁侯也是取隙才探问镇皇道:“燕赤王殿下英才无双,又生得冠玉俊美如比天人,却访王府怎也不见妃妾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