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营帐顶端的缝隙洒落,映出淡淡的光晕。夜里的寒意尚未散去,空气中仍带着血与火焰混杂的味道。若霜缓缓睁眼,视线模糊了片刻,才逐渐看清周遭。
身侧传来沉稳而冰冷的气息。龙玄端坐在榻边,双手交叠,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那目光沉重得让她心口微颤,彷佛要将昨夜的画面重新刻进她脑海。另一侧,虎烈半倚着榻沿,粗重的呼吸刻意压抑着,眉头却深锁。他的手隐隐蜷紧,显然一夜未眠。
若霜试着动了动身子,双腿立刻一阵酸软。昨夜双人契合的馀韵仍在体内翻涌,她不禁轻咬下唇。腹间的圣女纹依旧隐隐发热,像提醒她一切都不是梦。她刚欲起身,肩头便被龙玄的大掌稳稳按住。
「别逞强,」他的声音冷沉,却带着压抑的温柔,「妳需要休息。」
若霜抬眼,对上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心头微微颤动。她只得点了点头,重新躺回榻上。虎烈见状,神色愧疚,低声说:「圣女,昨夜……是我太鲁莽了。」
她想开口安抚,却被外头传来的声音打断。
帐外,铠甲摩擦与沉重脚步声此起彼落。狮辉沉闷的咳声透着焦躁,像是随时都要冲进来。狐衍则不时发出轻笑,带着挑衅意味,彷佛在等待时机撩拨人心。蛇烬的铁链叮当不断,声音短促急躁,像是兽笼中焦躁的蛇,渴望再度扑噬。
苍鹰与翼翎一如往常寡言无声,但偶尔投来的视线凌厉得让人心头一紧。狼焱守在最靠近帐门的位置,手掌紧握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熊岳高大的身影在帐门外晃动,像是想要闯进来却又生生忍住。
一切都如此压抑。若霜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专注呼吸,直到龙玄替她覆上薄毯,心神才稍稍安稳。
——
三日後,大军开始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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