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的微风吹进酒店之内。
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报早新闻。
这新闻上出现了一张身份证,正是白小杭的!
接着,就是他躺在地上的画面。
这些都在向马寻诉说,白小杭已经去了。...
金森离开后,李慕舟在那间废弃医院的走廊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阳光从屋顶破洞斜切进来,像一道审判的光刃,将尘埃照得无所遁形。他数着墙上的涂鸦??那些歪歪扭扭的手语符号、用炭笔写下的名字、被雨水泡烂又风干的纸片,上面有人画了一只眼睛,下面写着“我们看见了”。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来柬埔寨勘景时,当地人说这片废墟闹鬼,没人敢靠近。现在他知道,不是鬼魂不肯离去,而是活着的人终于开始听见它们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翻到陈然发来的消息:“瑞士实验室确认视频可作为法庭采信证据,但建议暂缓公开。国际刑事法院已成立特别调查小组,代号‘静音’。”后面附了一张截图,是联合国官网刚发布的公告,措辞谨慎却意味深长:“基于近期披露的信息,本机构正对1990年代末东南亚部分地区可能存在的反人类罪行展开初步审查。”
李慕舟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走出医院。门口停着一辆旧皮卡,司机是个戴草帽的本地青年,见他出来便招了招手。“导演,”他说的是带着高棉口音的英语,“金森老师让我接你去学校。”
那是他们最初拍摄《沉默的证人》的地方??一所由教会改建的聋哑儿童学校,如今已正式更名为“索菲娅纪念语言中心”。校门口立着一块石碑,刻着所有曾在政变期间失踪或死亡的学生姓名,其中一行新凿上去的名字写着:**Sofia,1998**。
教室里坐满了孩子。他们年龄不一,最小的不过六七岁,最大的已接近成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