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网一样缠住了她的脚踝。
母亲颤抖着问:\"这是妈的意思?\"
小斌点点头:\"太奶奶说,原谅奶奶了。但她要和文先生在一起,谁也不能拦着。\"
我望向手中的铜纽扣,阳光透过中间的小孔,在地上投下一个光点。在那光点中,我仿佛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手牵着手,对我微笑。
\"好。\"我擦掉眼泪,\"我们按外婆说的做。\"
傍晚的梨树下摆了一张大圆桌,母亲和舅妈默默摆放着碗筷。按照外婆的遗愿,桌上摆了八副餐具——外婆、文翰,还有一个空位\"留给见证人\",剩下的五个位置我们自己安排,小斌这么转达道。
我坐在树下,将我的几根头发与那枚铜纽扣用红线缠在一起。线头上沾着我的血,干涸后变成暗红色。小斌蹲在旁边,用树枝在梨树东西两侧各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太奶奶教的。\"他认真地说。
舅妈摆筷子时手一直在抖,好几次把筷子掉到地上。母亲则反常地沉默,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表弟和弟媳被叫来帮忙,却对这场诡异的仪式一无所知,只知道要\"祭拜外婆\"。
\"小禾,\"表弟凑过来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和你妈今天怪怪的。\"
我看了眼正在摆放白酒的舅妈,轻声道:\"今晚你会知道的。所有事。\"
太阳落山时,一切准备就绪。桌上摆着外婆生前最拿手的八道菜,正中央是那对银戒指,旁边放着红皮日记和婚书。
小斌坚持要在文翰的座位前放一副圆框眼镜——从阁楼那件中山装口袋里找到的。
\"可以开始了。\"小斌突然站得笔直,声音变得不像个孩子,\"淑贞和文翰已经来了。\"
一阵风吹过,梨树的枯枝轻轻摇晃,发出吱呀声响。明明没有一片叶子,却让人错觉有满树白花在风中摇曳。我握紧铜纽扣,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
空着的两张椅子上,渐渐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形。外婆比遗像上年轻许多,穿着素色旗袍,头发用那支银簪挽起;文翰则一身中山装,圆框眼镜后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身边的新娘。他们十指相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他们在这里吗?\"母亲颤抖着问。
小斌点点头,走到两个空位之间:\"太奶奶说,谢谢你们完成她的心愿。\"
舅妈突然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表弟困惑地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