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会死人的。\"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看向墙角,那个白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病床边。床尾的被子正一点点下陷,她缓缓的坐在了我床上。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粮库后门的杨树林里,树下站着七个女人,她们的穿着各不相同,脖子上的绳子一直延伸到树梢。
最前面那个穿蓝布裙的抬起头,她没有脸,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发。
\"账...本...\"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我的耳朵。
我一下惊醒了,发现病床周围的地板上全是湿脚印。
天亮后,我办了出院手续。医生给我开了镇静剂,我一出医院就把药扔了。
我知道自己没有疯,我摸出老李给的红布包,里面的糯米已经变成了黑色。
粮库给我放了长假,但是我当天晚上就回去了。门卫看见我像见鬼了似的,结结巴巴地说马主任下令不让我进去。
\"我就拿点私人物品。\"我挤出一个笑容,递给他一包烟。
监控室还是老样子,只是我的椅子上多了层灰。我一直磨蹭到交接班的时间,偷偷溜进了档案室。
档案室的架子上堆着八十年代的纸质记录,我在最底层找到了标着\"1986年-人事\"的文件夹。
手指触到文件夹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
文件夹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背面用铅笔写着几行数字。就在我要仔细看时,档案室的门突然开了。
马卫国站在门口,胖脸上挂着假笑:\"大勇啊,病没好怎么就来了?\"
我下意识把那张纸条塞进口袋。马卫国的目光立刻盯在了我的手上,他的笑容变得僵硬:\"找什么呢?我帮你。\"
\"就想看看当年的老照片。\"我假装咳嗽,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马卫国的眼神变得危险。他挡在门口,肚子顶着我的胳膊:\"有些旧账,翻了对谁都没好处。\"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股腐肉味,\"特别是对小翠,她死得够惨了。\"
我心里一惊,马卫国怎么会知道我在找小翠的事?
回到宿舍,我锁上门查看那张纸条。上面记录着几组粮食出入库的数字,明显对不上。角落里写着\"马卫国贪污\"三个字,笔迹娟秀,像是女人写的。
半夜,我被敲门声惊醒。声音来自窗户,有人在轻轻敲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