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眼神让我血液结冰。他没说话,只是把一面小镜子递给我。
镜子里,我的肩膀上搭着只惨白的手,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半夜,我被敲门声惊醒,\"咚、咚、咚\",跟树林里听见的一模一样。
我缩在被子里发抖,突然听见耳边有人在吹气:\"找到你了...\"
护士来查房时,看见我正把病床栏杆上的铁链往脖子上缠。
\"她来了。\"我对护士说,\"门响了,她来了。\"
话刚说完,我就昏死了过去。
我醒来时,脖子上的铁链已经被护士取下来了。
窗外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但我还是能看见墙角站着个模糊的白影。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头发遮着脸,像是在等我完全清醒。
\"赵先生,您昨晚的行为非常危险。\"医生翻看着病历本,刻意避开我的眼睛,\"我们建议您转去精神科做个全面检查。\"
我知道他们觉得我疯了。
当医生转身时,我看见他的白大褂后背上印着一个湿漉漉的手印,正慢慢往下滴水。
老李下午来看我,带来一盒饺子。他的手抖得厉害,饺子夹到一半就掉在了被子上。
\"大勇,你得离开这儿。\"他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粮库后门那片林子,小翠不是唯一一个。\"
\"什么意思?\"
老李看了眼病房门口,从怀里摸出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老李和几个工友站在粮库门口,角落里有个穿蓝布裙的姑娘,低着头,看不清脸。
\"八二年到九六年,粮库死了七个女工。\"老李的手指在照片上划出一道污痕,\"都是自杀,都埋在那片林子里。\"
我伸手接过照片,照片却冰凉刺骨,让我差点没拿住。
照片里那个蓝裙子姑娘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阴影。
\"小翠是最后一个。\"老李把照片收回去,\"她发现粮库的账有问题,第二天就吊死在林子里了。\"
我猛地抓住老李的手:\"账本?什么账本?\"
老李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刚要开口,病房的灯突然闪烁起来,角落里传来指甲刮擦墙面的声音。
老李像被烫到一样跳起来,饭盒打翻在了地上,饺子滚了一地。
\"明天我就退休了。\"老李退到门口,声音带着哭腔,\"大勇,有些事别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