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发麻的摩擦声。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我猛地“低头”。
只见无数灰黑色的“沙粒”,正像有生命一般,从地板的每一条缝隙中渗透出来!
它们汇聚成一道道细流,然后如同嗅到气味的蚁群,精准地朝着我藏身的角落蔓延而来!
是坟头土!被施过法的坟头土!
爸爸不敢贸然闯上来惊扰我,他竟然用这种方式!
那些坟头土细流速度极快,它们爬上堆放的旧物,阴冷邪恶的气息迅速弥漫开,阁楼的温度开始下降。
逃跑?我能逃到哪里?穿过屋顶?
外面天光大亮,阳气正盛,我这种状态的魂魄出去恐怕瞬间就会消散!
不逃?被这些坟土包围、覆盖,下场只会更惨!
进退维谷!
手腕上那刚刚松了一丝的结扣,在周围弥漫开的新鲜坟头土的刺激下,似乎又开始变得冰冷紧涩。
窸窣声越来越近,最近的一道土流已经爬上了我藏身的樟木箱,正沿着箱体的纹路向上蔓延。
怎么办?!
视线疯狂扫视着这片狭小的空间。
破箱子、旧家具、蒙尘的杂物…全是死物!
就在那坟头土即将漫过箱顶,触碰到我的时候。
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箱子角落里,一个被半掩在破布下的东西上。
那是一个旧相框。
玻璃上都是灰尘,相框的边角也已经生锈腐蚀了。
但是照片上的人像依然可见。
是奶奶。
是很多年前,还健朗的奶奶,她抱着年幼的我,坐在老家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
她穿着那件熟悉的藏蓝色罩衫,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正习惯性地要往我手里塞什么吃的。
奶奶。
那个会摸着我的头给我讲古老的故事、会在夜晚为我掖好被角、会偷偷在我口袋里塞护身符的奶奶。
那个总说“囡囡别怕,奶奶在”的奶奶。
那个在我出生前,据说就是村里最后一位懂得“那些事”的看香人。
奶奶!对!奶奶!
她或许…她或许知道!她或许留下过什么!
爸爸用的这种邪术,明显是某种阴损的传承,奶奶一定知晓!她绝对不会赞同!
她一定提前留下了克制的方法!或者至少留下过能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