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则流言传了个沸沸扬扬,京城里茶馆酒楼说书先生一夜之间都有了新本子可说,孙尚书府门口甚至有胆大的探头探脑起来。
“这会子哪怕京兆尹把判书贴出来也无人会信了,毕竟那孙常全本就风评极差。”
碧天把从外院婆子那听来的话说与梁韵听,心下佩服起张嬷嬷的巧舌如簧来。
梁韵淡定的捏着杯盏一口口啜着,眼里一丝笑意。
张嬷嬷可真会挑大伙儿爱听的说。
又说孙常全最终还是去到御前跪错,皇帝了大火,直叫他跪到夕阳西斜,末了放话出来,让他不解决完家事都不用进宫了。
孙常全抖着腿撑着爬起来,心下一片恨意。
他恨那散布谣言之人但更恨那无用的堂弟。
且等他好好给这孬货留些教训吧,否则自己的仕途早晚都一并折进去。
回到府里,孙常全肚里空空两股战战,刚坐下想嘱咐大厨房煮碗面,就听管家来报。
“老爷,二爷…二爷他…他在狱里遭了罪,与那京兆尹咬出了您!”
管家战战兢兢的边说边偷眼瞄孙常全脸色,心里把这混账二爷骂了一遍又一遍。
孙常全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浑身凉透了。
“他…他咬出我?咬出我什么?”
管家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咬出幕后是您…”
话没说完,孙常全“嚯”
的起身,又颓然坐下。
这孬货是要做什么?这胡说八道的本事是谁教的?他这是要自己死吗!
“京兆府尹觉得不妥,还未上报,差了人来传了小话,二爷还说要见您。”
孙常全一掌拍在桌上,气的大喊:“二爷,什么二爷,他算哪门子二爷!”
管家闭了嘴,反正他要说的都说完了,不打紧了,也不关他的事。
孙常全喘了好一会,顺了气,终于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出了府。
他总得处理这事。
而梁韵当晚收到了燕峻的传信,知道了孙常全背了个大锅的事。
实在是意外之喜!
这孙常全的堂弟实在是个傻的,他怎么想到把事情往堂兄身上推的!
这下可好,怕是无人能救他了。
她想到了燕峻。
难道是燕峻的挑唆?极有可能。
这人肚子里坏水也不少,逮着机会往外撒一些也是正常。
梁韵勾勾唇。
这事儿只怕很快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