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惊问道:“你这个庸医,这不可能,张毕德杀了有黎妹妹的爹,妹妹怎么会和他同房?”
“哼!”
魏升冷笑了一声:“真是岂有此理,连庄主都不敢说我是庸医,你是哪来的女娃子,居然敢妄议老夫的医术?我在庄中三十载,那些圣女练功把脸毁了容,都是老夫医治,这探脉之术于我而言,岂不是手到擒来吗?”
雪有黎给魏升行礼,说道:“我姐姐说话耿直,神医莫要见怪。”
魏升援笔濡墨,书于素笺之上,上面写道:“白术、川芎、蜀椒、牡蛎各取三份,共研为末,以温酒调服,日进三剂,每剂二钱。”
然后将方笺递与一旁的七葵,复转身对雪有黎道:“此方有安胎定神的奇效,若夫人药尽,可令七葵至我药房再取。”
七葵应诺,转身而去,依方抓药不题。
待魏升既去,楚寻神色惶然,旋而问:“妹妹,此事难道是真的?”
雪有黎微微颔,眸中含悲:“若我当初知道张毕德乃此等卑鄙小人,洞房花烛之夜,我又岂会岂会委身于他。”
她泪光盈盈,似有千般委屈,万般无奈。
楚寻怒而起身,道:“若是如此,我就把那郎中叫回来,趁你腹中胎儿尚未成形,令其开一副下胎药,免你日后受苦。”
楚寻即欲转身而去。
雪有黎急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低沉吟良久,方缓缓而道:“罢了,稚子无辜,我今已无依无靠,日后若得此子相伴,亦为我的慰藉。”
楚寻瞠然视之:“妹妹,难道你对张毕德还有感情?”
雪有黎纤微垂,眸光低敛,默然不语,似有千般心事尽藏于这无声之中。
楚寻长叹一声,幽幽道:“罢了,你既已身怀六甲,那张毕德定不敢再肆意妄为。
若你为张家诞下男丁,你便是给张家立了大功,他日于庄中,妹妹再也不用怕谁啦!”
雪有黎微微颔,忽又抬眸,眸中忧色隐隐:“姐姐,我听说张家历来皆以男嗣掌教,若我怀的是个女孩,他们不会害我吧?那张家父子表面殷勤备至,然内心诡诈阴狠,我怕”
楚寻想起张兰德所说张家之事,心中顿生忐忑,然虑及雪有黎此刻心境,遂强抑忧思,她坐在雪有黎的身旁,素手轻抚她的手背,柔声慰道:“妹妹且宽心,张毕德和他父亲不同。
若将来妹妹产下女婴,张毕德必不会薄待于你,你就放心吧。”
雪有黎轻叹一声,娇躯缓缓靠在床头,眉间忧色似乎有些稍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