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乃信人,必不会妄言。”
“三日后,会有车马接先生,至一处清静别业,安石公将亲耳聆听先生高见。”
“届时,先生若有任何,‘着书’所需之助,安石公定当鼎力支持。”
第三幕:东山话
三日后夜晚,常璩被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接到了谢安,位于东山的别业。
并非上次,与谢玄对弈的开放水榭,而是一处,更为隐秘的书斋。
谢安亲自迎出门外,态度谦和,礼数周全,毫无宰相架子,令人如沐春风。
但常璩能感受到,在那温和笑容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智慧,和冷静的审视。
书斋内,茶香袅袅,谢安并未急于追问。
而是与常璩聊起了,巴蜀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
言谈间显示出,对蜀地历史的深入了解和真诚兴趣,迅速拉近了,与常璩的距离。
常璩渐渐放松下来,他知道,戏肉即将到来。
果然,谢安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常先生,实不相瞒,如今北地胡尘漫天,社稷危如累卵。”
“朝廷正欲励精图治,凝聚人心,北伐中原,克复神州。”
“然则,朝中总有些许杂音,或尸位素餐。”
“或暗通款曲,或掣肘国策,令人忧心啊。”
他叹了口气:“譬如《土断令》,本为富国强兵之良策,却阻力重重。”
“又如荆州桓刺史,身处要冲,肩负北伐之望……”
“却时常……唉,或许是,老夫多虑了。”
他没有直接问,而是抛出了问题,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常璩明白了,谢安需要的,不是具体的某条罪证,而是足以打破,现有政治平衡。
为他推行政策、打击政敌,提供弹药的“武器库”。
他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他已无法独善其身。
况且,若谢安真能力挽狂澜,北伐成功,或许也是了却他的一桩心事。
他不再犹豫,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安石公忧国忧民,璩感佩。璩确有些许旧日见闻,或于公有助。”
他首先提到的,并非桓温,而是已故的庾翼。
“昔年庾翼镇荆州时,为筹军资,曾私下与成汉李氏交易。”
“以劣铁盐巴,换取蜀锦骏马,其中差价巨大,多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