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耳,仿佛白日里的米荒与恐慌,从未发生过。
这里是建康另一面的缩影,是权贵富商们,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在一艘最为奢华、守卫森严的画舫顶层,一场隐秘的宴会,正在进行。
主人正是中书令王国宝,他今日做富商打扮,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宾客不多,却分量十足,有王珣的心腹管家、庾弘之的胞弟。
以及几位掌控着,建康大半粮食贸易的巨贾。
没有歌舞,没有喧哗,菜肴几乎无人动筷,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国宝身上。
“诸位,”王国宝举杯,笑容可掬,“今日请诸位来…”
“一是赏玩这秦淮夜色,二嘛,也是为近日市面粮价之事,寻一个解决之道。”
王珣的心腹管家,微微一笑:“市中无米,百姓惶恐,确非朝廷之福。”
“我家主人,深感忧虑,已命人将家中存粮,拿出部分。”
“明日便在,城南设粥棚,以解燃眉之急。”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王家是救世主一般。
庾弘之的胞弟,也接口道:“我庾家亦当效仿。”
“只是…这米价腾贵之源,若不断绝,只怕我等散尽家财,亦是杯水车薪啊。”
他将矛头,再次引向谢安的政策。
王国宝嘿嘿一笑:“根源何在,你我心知肚明。”
“谢相一心为国,然行事不免操切,以致天怒人怨。陛下亦是,忧心忡忡啊。”
他巧妙地暗示,皇帝也对谢安不满。
那几位粮商巨头,立刻纷纷诉苦,言及官府核查、漕运不畅、成本高昂等等。
总之,米价高涨,与他们无关,全是“时局”所迫。
王国宝摆摆手,止住众人的抱怨:“好了,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当下首要是平抑粮价,安顿民心。本官已奏明陛下,请旨严查囤积居奇之辈。”
“然…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也不宜追究过甚。”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依本官看,不如由各位牵头,成立一个‘平准社’,统筹这建康粮米购销。”
“官方不再过多干涉,由各位‘自律’。如此一来,粮价自然慢慢就平稳了。”
“大家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心领神会。
这所谓的“平准社”,不过是一个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