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配活着。”
那个不停摸脸的女孩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
“直到去年,我在肯尼亚遇到一个小姑娘,她拿碎镜子做了条手链,说是她的力量。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破碎本身也可以是一种完整。就像玻璃渣子也能反光,只要角度对,它照样能照见太阳。”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过了很久,那个女孩终于开口,声音细若游丝:“我……我已经一年没照镜子了。我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林小满看着她:“那你愿意试试,画一个你觉得‘是你’的脸吗?不用好看,也不用像,就画你想让世界看见的那个你。”
女孩犹豫了很久,接过铅笔,在纸上慢慢勾勒起来。线条歪斜、断裂,眼睛一大一小,嘴角向下垂着,可整张脸却透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像是历经风暴仍未熄灭的烛火。
林小满轻轻地说:“真美。”
那一天,她留到了傍晚。临走前,李医生送她到门口,语气变了:“以前我觉得你们这些公众人物谈心理问题,多少有点表演性质。但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懂。”
“我不是懂。”她摇头,“我是还在学。每一天都在学怎么跟自己的阴影共处。”
回到基地时已是晚上九点。周野正在剪辑一段新的纪录片素材,画面是内蒙古那位少年用蒙古语翻唱《牙膏管里的药》的现场??草原辽阔,马头琴低沉呜咽,孩子们围坐在篝火旁,跟着他一句句学唱:“我挤不出笑容没关系,至少我还记得痛的感觉。”
“这段要放进《非完美纪年》特别版DVD。”周野头也不抬地说,“已经有三个国际电影节来问能不能参展。”
林小满靠在门框上,忽然笑了:“你说我们现在做的事,算不算一种‘治愈霸权’?强迫别人接受我们的疗愈方式?”
周野停下剪辑,抬头看她:“你在害怕变成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