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了声,弧度刚好和邹善在竹片中间画的浅痕重合。
他没说的是,刚才悄悄用了点法术测竹纤维的密度,算出了最稳的弧度,省得用重物压一下午。
“又偷用魔法。”
邹善头也不抬,却把刚削好的胸鳍往他面前推。
胸鳍薄得能透光,在晨雾里能看到竹纤维的纹路,像鲤鱼身上半透明的鳍膜。
“粘的时候对齐这道线,”
他用刀尖在竹片上划了道细痕,“歪了半分,飞起来就会往左边偏,跟当年骑兵的箭杆歪了射不准一个道理。”
说话间,另一片胸鳍已经在他手里成形,连边缘模仿鱼鳞的锯齿纹都和前一片分毫不差,像用模子刻出来的。
林昼抱着军号哨芯跑进来时,帆布鞋底在地板上蹭出“沙沙”
声。
哨芯是黄铜的,被磨得亮,哨口还留着圈浅浅的牙印——仓库老王说,这是三十年前骑兵连老班长的,吹起来“呜呜”
响,能穿透江雾。
“夏侯叔叔说这个要钻个小孔!”
他把哨芯往工作台上一放,林夜指尖轻轻一挑,哨芯突然自己立了起来,稳稳对着鲤鱼骨架的嘴部,底座还旋出圈细缝——是他嫌找木块垫着麻烦,用了点磁力让哨芯吸在工作台的铁支架上。
夏侯杰推门进来时,训练服肩头沾着的草叶还带着露水。
他刚绕着安全局跑了五圈,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却一点没喘。
“找着好东西了。”
他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撂,包带勒得他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鼓起,像块紧绷的礁石。
包里滚出块蓝绸布,是剧团淘汰的戏服料子,薄得能透过布看到工作台的木纹,“仓库老王说这是当年演《鲤鱼跃龙门》的戏服尾巴,风一吹能飘出三尺远,比上次的蓝缎带软,做风筝尾正合适。”
邹善捏着绸布角抖了抖,布面在晨雾里展开,像片淡蓝色的云。
“是好料子。”
他忽然把刀往布上轻轻一压,刀刃没入布中半寸,再抽出来时,绸布已经齐齐整整分成两半——切口比剪刀剪的还直,连布丝都没乱。
林夜看着那道切口,忽然想起上次老爹切芝麻饼,也是这样一刀下去,饼皮连芝麻都没掉,当时他还偷偷摸了摸刀刃,凉得像块冰,却没半点戾气。
中午烤芝麻饼时,厨房的香气顺着走廊漫进技术部,混着竹片的清香,像把温柔的刷子,刷过每个角落。
邹善在烤盘上摆面团,指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