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儿最会打小报告,上次我偷喝果酒的事.”他忽然噤声,因为山道拐角处果然立着座褪色的土地庙。
方宇走过时,余光瞥见庙里供着的土地公泥像。
圆脸笑眼,活脱脱是个和善老翁。
可他知道,这些所谓的神灵,多半和狮驼岭那个被逼签血契的土地一样,不过是天道棋盘上的卒子。
山脚的集镇比想象中热闹。
清风熟门熟路地穿过吆喝的货郎,在布庄扯了几尺青布,又去杂货铺称了两斤香。
方宇跟在他身后,看街边蒸笼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行人面容,恍惚间竟有些亲切。
“糖葫洛儿~!”小贩的吆喝声刺破喧嚣。
清风突然拽住方宇的袖子:“快看!”
街心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妇正匍匐跪拜,她面前站着个穿绸缎的胖子,腰间悬着块河神府的玉牌。
老妇的额头磕出了血,嘴里念叨着“求河神老爷开恩”。
那胖子却一脚踢开她捧上的破碗,碎瓷片溅到方宇靴边。
“每月初五收童男童女,美其名曰‘河神祥瑞’,童男童女伺候河神,等十年放回来,加五十年阳寿。”清风压低声音,“其实是条鲤鱼精作祟,吃小孩呢。”
方宇盯着胖子远去的背影,眼睛微眯:“你们.不管?”
“怎么管?”清风掏钱买了串糖葫芦,“那鲤鱼精是南海龙王的远亲,这潭水太深。”
他咬破糖壳,含糊道,“再说了,我们是地仙,只管修自己的,天.”他忽然小声了起来,“天上的那群都不管,让我们咋滴管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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