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众人继续前行,脚步比以往更稳。七日后,终于抵达东海之滨。
海面平静如镜,唯有一座黑塔矗立礁石之上,高不见顶,通体漆黑,不知何材质所铸。塔顶悬钟,形制古拙,钟身布满裂纹,却未碎裂,仿佛承受着某种无形重压。
林昭踏上礁石,每走一步,脚下海水便泛起赤红涟漪,如同血泉涌动。待至塔前,他抬头望去,只见钟底刻着一行小字:
>**“非力可撼,唯心能鸣。”**
陈岩沉声道:“当年庄涛晓撞钟,是以命换声。如今此钟,或许需以‘忆’为引。”
林昭点头,解下药碗,将灰烬缓缓倾倒于钟下。刹那间,钟身微震,裂纹中渗出幽蓝光芒,宛如血管搏动。紧接着,一道虚影浮现空中??是庄涛晓!
他年轻,瘦削,眼神清澈,手中握着一只粗瓷碗,碗里盛着半勺南瓜粥。
“我又梦见这个了。”他轻声说,“每次快死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天早晨,母亲坐在灶前,笑着对我说:‘多吃点,今日要走远路。’”
林昭喉头一紧。
“我不是英雄。”庄涛晓继续道,“我只是不想让后来的人,也吃不上一碗热粥。”
说完,他身影化作流光,没入钟内。
钟,颤了一下。
接着,第二道虚影浮现??是那位五百年前焚书跳火的郎中温知微。他不再穿素袍,而是穿着洗旧的青布衫,手中捧着一本焦边医书。
“我叫什么名字?”他喃喃自问,“我想起来了……我叫沈怀瑾,南陵人,生于永昌三年春。”
每一个字落下,钟身光芒便强一分。
第三道虚影,是赵小满,是阿陀背过的每一个名字,是闻心梦里的钟声,是陆灵君师父的红绳,是陈岩肩上的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