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北椋的附庸,可照这么说,倒像是强强联手——北椋有铁骑护城,徐渭熊有本事养民,襄樊有铁矿和粮田,正好互补。
“那……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他问,声音有点不自然,脸颊微微发烫。
赵衡没直接回答,反而站起身:“走,带你去个地方。”
父子俩穿过爬满牵牛花的回廊,来到听雪轩的书房。书房不大,四壁都是书架,摆满了兵书和农桑典籍。赵衡从书架最上层取下一个紫檀木匣子,匣子上雕着缠枝莲纹,锁是黄铜的,磨得发亮。他打开锁,里面铺着层红绒,红绒上放着一幅卷轴。
“哗啦”一声展开,画上是个穿红衣的女子,正站在马场边。她梳着双环髻,发间插着支银簪,红衣的袖口敞着,露出半截皓腕,手里牵着匹黑马,黑马的鬃毛被风吹得飞扬。女子的眉眼很亮,像含着星光,嘴角微微扬着,带着点桀骜的笑。明明是工笔细描,却画出了几分写意的英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这是徐渭熊。”赵衡指着画,语气里带着点得意,“去年北椋送岁贡时,画师偷偷画的。你瞧瞧,配不配得上我家珣儿?”
赵珣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他没敢细看,只匆匆扫了眼,就觉得画上的女子眼神清亮,像极了襄樊秋日的天空——高远,坦荡,带着股勃勃生机。
“爹!”他有些窘迫地别过脸,耳根却红透了。
赵衡哈哈大笑,把画卷起来:“放心,婚期定在明年开春。还有半年时间,你要是实在不乐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过,徐骁说了,要是你敢悔婚,他就亲自来襄樊,跟你‘讨杯茶喝’。”
徐骁的“讨茶喝”,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赵珣知道父亲是在开玩笑,却也明白,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是定了。他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反悔倒不至于。只是……到时候该怎么称呼她?”
“自然是叫‘二姐’。”赵衡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