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的秋晨,总带着一股铁与火的气息。
黑石山的铁矿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像大地的心跳;校场上的马蹄声震得地动山摇,玄甲在朝阳下闪着冷光;连护城河里的水,都带着股铁锈味——那是常年冲刷兵器甲胄留下的印记。
听雪轩的正厅里,赵珣站在巨大的舆图前,指尖划过“北椋”二字。舆图是用羊皮缝制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关隘、河流、城镇,每一个墨点都浸着血汗。他穿着件玄色劲装,腰间悬着那杆刚淬过火的“裂岳枪”,枪穗上的红缨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
“李参军,粮草都备齐了?”赵珣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刚突破境界后的沉稳,却又藏着股按捺不住的锐气。
站在一旁的李参军连忙躬身:“回主公,粮草已备足三个月的份例,分装在二十辆粮车里,由英布的骑兵营亲自押送。另外,属下还备了些襄樊特产的铁矿砂,磨成了精粉,装了十车,算是给北椋王府的见面礼。”他的右臂还打着绷带,上个月粮仓失火时被砸伤的,至今没好利索,说话时微微发颤。
赵珣转过身,看了眼他的绷带,眉头皱了皱:“你的伤还没好,就别跟着折腾了。襄樊的政务,你多费心。”
李参军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主公放心!属下这条胳膊还能扛事!襄樊有陆先生盯着,出不了乱子。倒是主公此去北椋,山高路远,得万事小心。”
提到陆诩,赵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个眼盲心不盲的谋士,此刻怕是正在账房里拨弄算盘,把襄樊的每一文钱都算得明明白白。有他在,后方确实稳妥。
“英布的骑兵营,都安排好了?”赵珣又问。
“三百精锐,个个能开三石弓,马术精湛,”李参军道,“英布说,就算遇到赵毅的破山营,也能杀出条血路来!”
赵珣点点头。英布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悍将,性子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