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花谣不说话。山海哀叹一声,又问她,这药大概持续多久了。
“我不知道。”她说,“天明了暗,暗了又明。每日我都自言自语……为了见面,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有时不那样完整。我觉得这药效大概是要消失了。”
“我能感觉出来……你说话时而正常,时而凑不成句子。”
山海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慢慢搀回床边。黛鸾跟了过去。不知为何,她明明觉得自己松懈了些,但四下那些奇异的光影并未消失。她倒希望能快点恢复正常,免得这光会将坏人吸引过来。夜深了,月光向内延伸了些,洒在躺上床的谢花谣脸上,很苍白。
她抓着山海的衣袖不放开。
“您还有什么事,尽管说——是要见梁丘吗?她不与我们一道,本来她也是来找你的……不如让阿鸾在此候着,我去……”
“不。”她摇头,“别喊她。我是有事,最后一件事。”
“但说无妨。”
“杀了我。”
“什么?”
山海不是没听清,而是感到不可思议。一来是这个要求,二来是困惑于该如何做到这个要求。毕竟,死人怎么能再死一次呢?
“你是说,让你最后的意识也消散而去?”
“是。把我烧了……我的意识断绝后,身子里的蛊虫会钻出来。以桃木封印之……或者直接将我仍在火力,站远些,任何人都不要靠近我,会被……还有,别让她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绝对不……”
两人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酸楚。他们知道,这里的“她”自然是指慕琬。而且这一幕总给他们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时候,两个人第一次随慕琬来到雪砚谷时,她也是那般注重自己的仪表,免得让师兄师姐们觉得自己在外面过得不好。如今谢花谣也是,绝不让至亲之人见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免得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