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知道了。”
山海点点头。对着阿鸾摊开手,示意她把剑给他。黛鸾抱着那把破剑不放手,拼命摇着头。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自然是不乐意的。我也不舍,我也……没办法。”
“不,不行。”黛鸾还是不肯放开,“你们修道者若杀了人,会影响仙途的……”
“这不是杀人,是渡人。阿谣姑娘已经死了。何况我志不在仙途……在苍生。”
“那我来渡!”
“你?”
山海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黛鸾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更别提拿一把剑,去插到一个人身上。至少曾经是人。
“我来。”
黛鸾分明抱着几分决绝,她打心底里认同了山海的说法。若这真是件好事,她倒愿意这么做了。可山海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看了一眼双目空空的谢花谣,她什么也没说。
“……好,你来。”他深吸一口气,“记住,要扎的不是心脏,而是正中央的胸口处。中丹田你知道么?”
“我学过医术,怎么不知道。”
黛鸾双手攥着剑,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在颤抖。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回忆起水无君曾教授过自己的剜骨剑法。但也不对,这不是杀人,是渡人……她便努力去想如月君告诉过示范过自己看的,下刀的技巧。
那些不曾消失的光热了几分,就好像是为这一刻等待已久。光芒甚至加剧了流动,如一阵触不到的热泉淌过周身上下,在自己的指间与剑锋上流窜。她调整好姿势,抬起剑,望着眉眼平静的谢花谣。她的眼睛闭上了,只是因为没有眼球显得萎缩,干瘪地搭在上面,不能完全闭合起来。
她就像睡着了,只是睡的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