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早已被水打湿的哑炮。他一肚子闷气,却发不出来。他想尖叫,想爆炸,可所有冲动都被沉默扼杀。在这两个“安静的人”面前,他仿佛才是最不讲道理的那个。
“商知道了,对吗?她其实是被吓到了,才会变成那样!因为她对师父的情况感到害怕,才——才会逃到教堂去!她祈祷是因为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还能信谁!她根本没有背叛过我们,是师门让她产生了怀疑,她没得选才……”
徵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诚如凉月君所言,“恢复了活力”。可是说到最后,他很快又没了力气。他顺着床榻边缘滑下去,颓然地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
凉月君只是用一种“很轻”的视线看他。
“……她呢?她追问,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没有。”凉月君回答,“她一点也没过问。我其实也不知道,她发现了这回事。但根据上次调整,和商离开这里的时差,大概能判断出来。她之后既没有追问云霏,也没有来咨询我。一个人瞎琢磨,可不就容易出事吗?我倒是很意外,她还愿意跟你们回来……她果然很重视你们啊。”
所以并非两位师弟说动了她,而是她自己选择再一次相信他们吗。
徵回想起当时在教堂里说过的话。那是多么过分、多么伤人的语言。如今这些话突兀地折返,带刃的回旋镖一样扎在自己的心口之上。
“她是不是以为,师父已经死了……”徵跌跌撞撞站了起来,“我、我得告诉她……不对,她还没回来。她为什么又离开了?师兄师姐也还没回来。可恶……”
“哦。她倒不是撞见云霏昏迷的现场,而是我辅助复健的过程。”
“复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凉月君没再看他,而是端起了自己的骨笙,反复擦拭。他侧对着徵,自言自语般说: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虽然我非常理解人类的求知欲,但作为过来人,觉得有些事的确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