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磊落坦荡,更衬得自己狭隘。木婉秋暗自庆幸,纵使往日对陈稚鱼有过言语轻蔑,可在陆曜之事上,自己总算还算光明磊落,未用下三滥的手段。
面对这样赤诚的陈稚鱼,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都是亵渎,都是虚伪。若非怕隔墙有耳,她几乎要将所有实情和盘托出。
可……还不行啊!
陆曜曾说,她身边尚有一处暗线未揪出,此刻若将真相告知陈稚鱼,万一兜不住,此前所有筹谋便会功亏一篑。
“少夫人,可曾有人劝过你,莫要轻信旁人?即便那人装得再真……”
“姑娘!陆少爷来了!”
木婉秋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门外会心的声音打断。她心头一怔,忙抬眼去看陈稚鱼,见对方亦是片刻发愣,却又转瞬恢复平静。相较之下,自己的心反倒怦怦乱跳,难以按捺。
“此事与我无关,并非我派人去请他来的。”木婉秋急忙解释,生怕落得猜忌。
陈稚鱼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自然与你无关。
她缓缓起身,道:“今日便先说到此处,我尚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寻你细说。”
言罢,不等木婉秋回应,陈稚鱼抬步便往门外走。刚推开房门,恰好与行至廊下的陆曜撞了个正着。
陈稚鱼深吸一口气,往旁侧让了一步,唇边噙着浅笑道:“大少爷如今对木姑娘果真是看重,头伤尚未痊愈,便这般急匆匆赶来,倒叫人瞧着羡慕。”
陆曜眉头微蹙,抬眸望她,余光扫过门边的会心,未有多余动作,只沉声问:“你到西跨院来,所为何事?”
陈稚鱼笑意未减:“与大少爷的目的,想来是一样的。”
陆曜闻言一愣,身后的会心却急忙插话:“少夫人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方才一来,就非要与我们姑娘单独……”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会心的话被生生打断,人也被打得偏过头去,半边脸颊瞬间泛红。她捂着脸,满眼震惊,刚要开口辩解,木婉秋已快步走出门,厉声呵斥:“放肆!主子们说话,岂有你一个丫鬟插嘴的份?”
会心咬着唇,悻悻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陈稚鱼攥了攥发麻的手心,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笑意,看向陆曜道:“府中下人行事无状,不知规矩,做主子的代为教训,大少爷该不会觉得不妥吧?”
陆曜心神微动,望着她方才干脆利落的动作,又见她眼底藏着的淡淡挑衅,喉结轻滚道:“与一个丫鬟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