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刘清面色苍白,见天子走近,挣扎着欲起身行礼。
刘辩赶忙上前,双手稳稳地按住她瘦削的肩头,温声道:“躺着,莫动。”
素面无妆又脸色苍白的刘清,此刻竟透着几分病态的柔弱之美,刘辩握着刘清略有些冰凉的手,立刻转头吩咐宫女道:“换只暖和些的手炉来,寝殿虽燃炭取暖,门窗却不可紧闭,否则易中炭毒。”
刘辩虽心系女儿,但仍未忘记眼前这位历经十月怀胎、闯过生死关才为他诞下骨血的女子,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刘清身边的宫女。
至于一氧化碳中毒这件事,后汉之人虽不知其所以然,但却是早已知其然了。
刘清倚在榻上,看着天子一面细致地交代宫女,一面又忍不住频频用余光偷瞄不远处婴儿床的模样,心中又是温暖,又觉几分好笑。
天子分明是顾念她的心情,才强抑着看女儿的冲动,先来照拂她,向他嘘寒问暖。
这般体贴,莫说是君王了,纵观古今,哪有如当今天子这般悉心照料一位妾室的男子?
刘清唇角无声扬起,轻轻拍了拍刘辩的手背,指向那四面围栏的小婴儿床,柔声道:“国家,妾身子并无大碍,倒不如瞧瞧鹓雏。”
刘辩闻言,也不再矜持,转身凑到婴儿床边,俯身趴在围栏上,专注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小家伙。
那张小小的脸蛋上,精致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粉嫩的唇角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偶尔,小家伙也会无意识地扭动一下身体,发出细弱如猫叫般的哼唧声。
刚出生七日的小家伙不是很好看,头顶覆着一层稀疏的胎毛,小脑袋略尖,皮肤也非粉嫩光滑,皮肤表面仍带着细细的褶皱。